，却发现不知不觉来到了舞会中心，被层层目光环绕着。他匆匆用余光偷瞥那些人，他们眼睛里闪着模糊的精光，像夜晚闯进满是蝙蝠的洞穴里，所有蝙蝠朝着入侵者睁开眼，射出可怖的深红荧光。
他不由攥紧了谭修辰的手，谭修辰没有喊疼，顺势钻进他的指缝间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搂在宋尧腰侧，轻柔地安抚。
这时上一首乐曲戛然而止，接着响起清脆的节拍，谭修辰缓缓带着宋尧踏着鼓点摇晃，小幅度地踩着舞步。宋尧会意，也迎合上他的节奏悄悄熟悉步伐。
宋尧抬手环住谭修辰的肩膀，扬起下巴小声问他：“这是什么曲子？”
谭修辰一笑，将两人紧紧相扣的手举起，起势正式迈出第一个舞步。
他说：“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 ”
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无论是起初的慢步，还是随着音乐加快的步伐，都那么和谐划一，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奇妙。他们是从哪里看透对方的一举一动的呢？是看出了眉梢和嘴角几不可见的微挑，还是感受到隔着几层布料的肌肉微妙颤动？好像都不是，而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感受到，就自然而然舞动罢了。
谭修辰带着宋尧渐渐离开大厅的正中心那一点，侧着身斜迈步子，沿着环形的轨迹绕着中心旋转着挪步。他们几乎从最内里一圈的观众面前擦过去，无数认不清的面孔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惊异的、艳羡的、戏谑的、动容的......宋尧突然不再害怕这些眼睛，不再恐惧他人的情绪，谭修辰搂着他舞到每一个人跟前，好像是把他捧出去炫耀给所有人看。
谭修辰穿着成熟的黑色西装，舞姿挺拔，两人贴近时宋尧不由像靠进他的胸前，这样可靠的男人却仍是个小孩，单纯地发泄着自己的虚荣心，满心坚信自己拥抱着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自己相信还不够，他要鲜花掌声喝彩灯光音乐焰火，要所有人的注视，要所有人都记住，如果他们不愿意给，他就把这些东西抢过来，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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