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你——”
一个女声突兀地打断他。
“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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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得很快，谭修辰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不得不承认金晟是对的——他后悔了，他又多了一个秘密。
谭修辰早就猜测过车祸背后的隐情：谭锐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无缘无故乱翻马路，当时一定出了什么事。谭修辰当然不会也不敢拿这个问题刺激宋尧，直到金晟有次不经意提起其实谭锐的小三也在场，当时谭修辰没追究，现在才留意。
那个女人很不愿意回忆那件事，尤其是提起宋尧的时候，眉头紧皱，眼睛里甚至还有不少恨意。她说宋尧就是个疯子，她只不过刚好下楼帮谭锐买冰咖啡，宋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就抓她，抠她，咬她——她还伸出胳膊给谭修辰看牙印。她说那是她人生中最丢脸的一天，宋尧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连劝架的几个男人都被他踹开了，后来宋尧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拼命挣扎，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想不了。最后她好像听见谭锐在叫她的名字，还没听清就被周围人的惊呼盖过去了，宋尧也松了手，她跌倒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一抬头就看见马路上血淋淋地瘫着一个人。
谭修辰本来打算告诉宋尧真相，告诉他谭锐已经死了。可他现在又犹豫了，妈妈想起这段记忆会死的。
谭锐是为了从宋尧手里解救另一个女人而死的。那是一个很罗曼蒂克的戏剧场景，谭锐高呼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义无反顾地穿越奔涌的车流，他眼睛里冒着烧尽理智的怒火，要从名叫宋尧的恶魔手中救出他的爱人，然后砰的一声，他倒在血泊中，为爱牺牲。
他怎么忍心让宋尧看这出戏。
谭修辰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听完那女人的话就起身离开。没走几步，金晟叫住了他。
“宋尧是疯子。”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猜你也是。”
谭修辰没有回头，踩着金晟放肆的笑声快步走出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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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现实??
第38章 78
78
谭修辰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宋尧正在看电视，一抬头就对上了谭修辰的眼睛，赶紧躲闪开，畏缩着没有迎上去，小跑进厨房加热饭菜。
谭修辰坐到桌边，皱眉问道：“我不是打电话让你先吃的吗？”
宋尧小心翼翼地把热腾腾的饭菜又端出来，小声说：“还是等你回来一起吃比较好。”
他把宋尧拉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从背后抱住他。宋尧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他把头靠在妈妈嶙峋的脊骨上，仿佛可以听到连妈妈的骨髓都在哀哀呻吟。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可又别无他法：“妈妈，你很怕我吗？”
宋尧连连摇头。
谭修辰拨开宋尧攥着睡裤的手，把那双紧张兮兮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他用拇指安抚着宋尧的手背：“妈妈，别怕，我保证我不欺负你，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
宋尧抖了一下，没回答。
谭修辰重新问了一遍：“你怕我吗？”
宋尧终于点了点头。
“为什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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