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们一起走。”谭修辰无奈地托住宋尧的屁股，让他稳稳地贴住自己。他抱着妈妈往人群中走，旁边的人纷纷侧目，的确是很少看见这么大方的情侣。
穿过舞池的时候宋尧突然松了劲，谭修辰生怕摔着他，赶紧收紧手臂，谁知道宋尧自己弹下来，融入群舞乱舞的人堆里，拉着谭修辰蹦蹦跳跳。躁人的电音震耳欲聋，谭修辰看着宋尧的口型，只听到一层浅浅的声音：“我——们——来——跳——舞——吧！”
谭修辰喊：“我——不——会——”
宋尧大笑：“我——也——不——会——”
他往四周看看，都是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瘦腰，健硕的肌肉和张扬的纹身，肉体在闪光灯下明明暗暗，像一群寻欢作乐的鬼魅。这些人都在听不出调子的音浪中混乱地舞动，谭修辰无所适从地站在其中，后背就被重重撞了一下，他回头，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本来表情上写着恼怒，抬头看见谭修辰后骤然变成了调笑，伸手来搭谭修辰的肩膀，被警觉地避开了。
谭修辰转回头，宋尧已经不在原地了。谭修辰心惊，慌忙张望，很容易就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宋尧。他身边有个男人，恶心地扭着胯律动，扶着宋尧的腰教他左右摆动，宋尧僵硬笨拙地学着，傻呵呵地笑。那男的还动手去摸宋尧的头发，把脑后松松绑起来的马尾解开，浓密的长发披散开，发丝有的落到宋尧脸前，笼罩出一种凌乱的性感。
谭修辰冲过去把宋尧揽进怀里，冷冰冰地瞪着那个男人。那男的本来被惹火了，但宋尧小猫似的在谭修辰怀里蹭，喃喃地喊着“老公”，那男的听见，“操”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又回去跳舞了。
谭修辰把宋尧从怀里拎出来，有点生气地问：“为什么乱跑？”
“我——没乱跑，”宋尧拖着长音说，“我是跟着我老公走的——老——公——”
谭修辰怒道：“谁是你老公？”
宋尧搂住他的脖子，歪着头笑道：“你呀，你就是我老公呀。”
“那刚刚那个人呢？”
“他呀？”宋尧眨着眼睛疑惑道：“他也是我老公呀。”
谭修辰沉着脸，眯眼盯着宋尧，严肃地问：“我是谁？”
宋尧还是笑：“你就是你呀。”
“说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宋尧亲亲他的脸，怜惜地说，“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叫——谭——锐——”
“刚刚那个人的名字呢？”
“叫——谭——锐——”
醉着的宋尧全世界里都是谭锐了，每一个男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谭锐了。谭修辰想，也许妈妈会记得另一个人吗？
于是他问：“谭修辰你认识吗？”
“谁？”宋尧没听清。
“谭——修——辰——”
“小辰？”宋尧先是疑惑，随即笑起来，“那是我的儿子啊。”
谭修辰一冲动，脱口而出：“我是谭修辰！”
宋尧不以为然：“你是谭锐。”
谭修辰看宋尧确实醉得不轻，他也跟着醉了，顿时委屈极了，吼道：“我是谭修辰！”
“别闹，你就是谭锐。”宋尧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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