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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都是老年人,所以菜要炒软些。”胡永军还抽空跟峦星河解释了翻,话还没说完,又一勺子水掺入,彻底变成了汤菜。  峦星河:“……”  回眸看了眼案台上才切好的猪肉丝,峦星河狠狠吞了口口水。  “二叔,肉不上浆吗?”  “上浆?啥上浆?”胡永军不懂,迷茫地四处转头看了看,瞟到桌上的猪肉丝后明白过来:“你是说肉?”  峦星河点头。  “咱们在家炒菜重来没上过浆,不讲究那些。”胡永军无所谓地摆手,然后又鼓囊了两句:“难怪卞老师他们说猪肉咬不动,难道就是没上浆?”  “养老院的厨师上个月刚辞职,我们就是临时顶上来的。”张翠霞很清楚他们二人做饭不好吃的事实,不像胡永军那样嘴硬,忙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峦星河:“咋上浆?你教教我们。”  【鹤顶红,拿些基本调料出来。】  背包一沉,峦星河冲张翠霞点点头,走到操作台放下背包,往外掏出几个塑料瓶。  这几个瓶子看着像喝完的饮料瓶,包装都被揭去,能清楚看到瓶子里或白或灰的粉末状。  【还是鹤顶红细心。】峦星河悄悄夸奖。  原本装这些调料的都是大陶罐子,鹤顶红担心被人怀疑,专门换了个没人会多想又符合峦星河抠门印象的容器。  【那是!这几个塑料瓶子跟你的身份才相配。】鹤顶红懒洋洋的表示。  “这些都是啥?”张翠霞拿起一瓶,扭开瓶盖凑到鼻尖前,在峦星河没来得及阻止前就被猛烈的胡椒气呛得猛打喷嚏。  阿嚏——阿嚏——  接连几个喷嚏后,忙不迭盖上盖子,抹了把被呛出来的眼泪。  “这些都是我以前没用完的调料。”峦星河哭笑不得地解释,将瓶子依次摆在案台上,弯腰去洗菜池里洗干净手。  几分钟后,抽油烟机声音停下,一锅子泛黄的炒油麦菜出锅,胡永军夫妻则被峦星河麻溜的一系列动作惊呆,傻乎乎地站在他身后跟着人转来转去。  给猪肉丝调味上浆,切好蒜薹,折身看到案板上还堆放着几十个鸡蛋。  “这是打算做什么菜的?”峦星河擦着手问。  “本来打算蒸鸡蛋羹,但我们俩都不会,所以打算一会理点大葱炒炒。”张翠霞说。  “鸡蛋羹简单。”峦星河随口道。  厨房的设备很简单,洗菜池占据一面墙,两个不锈钢厨台占据另两面墙,剩下的就是两口大灶和抽油烟机。  一口用木蒸笼蒸着饭,另一口就是刚才炒油麦菜的锅。  峦星河说完,随便从橱柜里拿出个装菜的不锈钢盆,敲碎二十个鸡蛋搅拌。  “我看饭可以了。”边搅拌,峦星河边朝蒸锅抬抬下巴,张翠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就将蒸笼端起才愣了愣。  峦星河却没给她思考的空档,又指挥着人将墙上挂着的蒸笼拿来,他舀入几勺子温水入蛋液里继续搅拌。  等蒸笼一上锅,只见峦星河随意地将蛋液上的泡沫舀出,转身就把不锈钢盆放入蒸笼。  左右在厨房里找了找,最后拿出个装包子的不锈钢盘盖到盆上,盖上蒸笼盖子。  “这就好了?”  胡永军不敢置信地指指蒸锅,惊讶的嘴都没法合拢。  峦星河回头,不解的“啊”了声。  “蒸蛋只是最基本的菜,这有什么难的。”  他的轻松让胡永军跟张翠霞齐齐无语,两人前几天按照网上教的方法试验了不下五十遍,没一次蒸出水灵灵的蛋羹。  看峦星河说得那么简单,胡永军甚至怀疑,他说的基本只是指把鸡蛋蒸熟而已。  “二叔,炒菜吧,看时间快十一点半了。”  受食神世界的人设影响,峦星河当了几十年主厨,一进入厨房就不由自主地领导起来。  提醒完几人,他弯腰麻溜地打开气灶,不自觉地抢过了胡永军主厨的位置。  “星河咋像是变了个人?”借着轰鸣的油烟机声,张翠霞凑到胡永军身边小声嘀咕:“他难道在工地上还要负责给人炒菜?”  “应该是。”胡永军抱着手臂点头同意。  “我觉得是好事,一会儿院长来你正好把这事儿跟他说说,厨师的工资可比看大门高多了。”张翠霞心思一转忙道。  “好!”  蒜薹一入锅,香气弥漫开来,原本平平无奇的炒菜在峦星河手中好像大变了个模样。  两人默默围观完了赏心悦目的做饭过程,当翠绿与褐色交杂的菜被端上保温台时,鸡蛋那边也被雾气所包围。  “好香。”张翠霞疑惑。  明明她看到峦星河只在蛋液放了少许盐巴,怎么蒸出来的jsg味道会这么香得人迷糊。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整时,峦星河关掉灶台开关,连盖端出了不锈钢盆。  香气更加浓郁。  这种香气无法具体形容出来是什么样,明明很淡,但就是觉得清甜。  盖子揭开,金黄的鸡蛋羹晃动了几下,光滑得甚至能映照出模糊人影的表皮一看就嫩滑无比。  胡永军暗自咂舌,甚至有些垂头丧气。  别人随随便便就蒸出了这么成功的鸡蛋,再联想他多次实验就没成功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撒上点葱花,热油一浇,峦星河就没再放其他调料。  十二点五分。  西图澜娅餐厅门口,早上看见的卞老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西图澜娅餐厅门口。  “今天的菜看样子炒熟了,还有香味。’卞老师开着玩笑,每往前走一步都很慢。  胡永军见吃饭的人来了,又抽空跟峦星河介绍起这座有点特殊的养老院。  “卞老师是养老院的老人了,从二十年前……  卞老师原名卞袁博,人生就好像是照着这个名字所取是的,博士毕业后一直在大学当教授,在华国几十年前那可是响当当的知识分子。  不过卞老师这一生过得也很坎坷,特殊年代时被打成反派下放农场,脚被牛踢断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所以留下了残疾。  独子在他被打成反派后就与之断绝了关系,甚至还在批评大会上带头□□。  后来,他得以平反,回到铜石大学继续教书,但与家人再也没联系过,退休后就一直住在顺平养老院里。  “卞老师这一辈子不容易!”张翠霞幽幽轻叹。  她的叹气声还没落地,门口又依次进来三人。  经由胡永军介绍,峦星河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所养老院很特别。  整个养老院里就四个住客,其中三人既是住客又是主人,只有年纪最轻的金叔是十年前被卞老师带回来的可怜人。  金叔一辈子没结婚,做几十年木工好不容易攒下的钱都被侄子吞占,最后沦落街头好几年,直到遇到卞老师。  养老院唯一的阿姨名叫廖党月,与卞老师同样是那个特殊动荡年代的受害者。  一只耳朵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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