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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郎最怕的就是这个兄长。

林纾十三岁就在皇帝身边当差,是金尊玉贵的贴身随侍,做些琐碎的文书、秉笔工作,十五岁就破了一起轰动后宫的盗窃偷人案,将当时最得宠当红的褚淑妃拉下了马。皇帝对他大为赞赏,就将他提拔进了刑部行走,表面上是清贵的文书机要,实际上管的是大权在握、臭名昭著的诏狱,一年里有七八个月不在京中,一张阎王脸是人憎鬼厌,建昌长公主这样大的面子,也没给他说成一门贵亲,倒是皇帝说了句“年纪小,正该建功立业”,将订婚的事押后,不过太后是动了心,想要将自家的侄孙女嫁给他,做个亲上加亲。镜郎倒是捉弄过林纾几次,没成,仗着长公主护着,才逃出生天。

眼见镜郎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正和皇后所出第三女年纪相仿,皇后担忧皇帝乱点鸳鸯,将女儿许配给这个纨绔,倒是建昌长公主说他八字轻、命格不好,不得早婚,还要再等上几等,又笑着给三公主介绍了陈国公家的嫡长子。

只有镜郎晓得,阿娘不给他说亲,倒真是因为他命不好。

他是个双儿,腿间多了个女人才有的穴儿。

双儿重欲,轻易就被撩拨,可他却又偏偏不能去寻人纾解,在秦楼楚馆见了多少花样玩意儿,也只能回家来,自己用手摸索。

镜郎随便翻了两页圣人书,就叫书房的暖气烘得全身骨头软绵绵的,只觉得厌倦,再看不下去,私下里一瞧,静静悄悄,唯有外间站着贴身小厮青竹儿,屋里也就一扇窗支开一条缝儿透着气,手就往桌边暗格里一翻,掏出一本春宫图来,往《春秋》底下一塞,当个遮掩。

春宫图工笔细画,颜色艳俗张扬,男女或站或坐,或在春凳上托抱,或是在秋千架上抬高了腿,还有男人按了女子在榻上后入,书房外躲了个青年男子,掀了袍子,一边偷看,一边使劲儿搓着硬挺性器,贪馋地盯那女人。男女交合处画得纤毫毕现,尤其将女穴画的肥腻不堪,犹如桃花带露。

镜郎看了几页,就有些意动,呼吸急促起来,袍子让纤纤的男根顶出个弧度,他往榻上一倚,摸进袍子底下,先是隔着暗蓝缎袍,捏着男根把玩几下,又将衣裳挑开,探进些微濡湿的腿心,去摸开开合合的女穴,抵进去一点指头解馋。摸摸索索,搅出了一点水声。镜郎闭着眼,正得趣儿,骤然听见一声靴子磨地。镜郎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登时吓得险些蹿起,掀了桌案。

明明该是上朝的时辰,镜郎实在没想到,林纾回来的这么早。

长公主年轻时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宁平侯亦是风姿卓绝,镜郎生得像母亲,林纾却是采着两人的优点长,却又因为鼻梁高、唇薄、不爱笑,透出了十分的冷淡,鹤骨松姿,好似个世外人。又因为多年来刀枪剑戟,酷刑炼狱里走,更多了点煞气。

林纾像是下朝回来,就直接闯进来的,没换掉官袍,手里还捏着绣春刀。

镜郎把春宫往书底下一推,顾不上揩手,也顾不上整理衣裳,干巴巴地笑了笑,声音有点哑,也有点腻:“兄、兄长,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听起来,像是很不想看见我。”

“哪儿能,哪儿……”

镜郎就干笑,不自然地伸手掩了掩勃起的地方,林纾已一刀鞘抽到他手背上,刀柄贴着他的衣裳,贴着皮肉往下,镜郎冷得一哆嗦,没敢说话。

“你对着圣人言也能发情?”林纾皱着眉一扫,一把抽走了春秋底下的春宫,看了一眼,大觉不堪入目,便皱眉往镜郎身上一摔,“我不在京,小小年纪,你就学了这些脏东西?”

“老古板,假道学,装模作样!圣人怎么了,圣人难道就不做这事儿了?父亲……你别总拿父亲来压我。”

镜郎捧着春宫图,反驳得振振有词,一边就转着眼珠子,一步一步往屋外蹭。他没走出两步,就叫兄长拦腰一抱,反剪双手,掼倒在榻上。

“你若是想喊人,也就免了吧,当心我亲自把你那小厮,当着你的面一刀刀剐碎了。”林纾面色沉沉。

镜郎知道他说得出,也做得到。

“趴好。”

林纾话音一落,便一掌狠狠掴在镜郎臀上,疼得他微微一缩,湿了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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