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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开放使用。  “未-来-自-习-室,”林榛一个字一个字顺着念,开玩笑问:“是可以通往未来的地方吗?”  “理论上不能,”顾沨没看,视线定在林榛仰着的侧脸上,“不过可以创造未来。”  如顾沨所说放学高峰,肉眼看自习室一楼二楼坐满了。林榛站后边等,顾沨则问前台有没有空位,一个也行。  老板肯定地摇头,“晚上九点后或许有空位,到时候再来?”  “九点晚了。”顾沨说。  林榛才有着落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其实没多大关系,他就和往常一样,去小区的凉亭坐一坐,背几个知识点时间也能过得很快。  少年心事藏不住,藏地再好也被一直注意他的人看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出来,顾沨说:“来得有点晚,而且这地方不让占座,很考验运气。”  “嗯。”林榛觉得有点道理,他也许和这地方无缘,兼职结束再来也差不多这个点,没位置。  “我还有一个地方,”顾沨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学习资料比这里丰富也没人打扰,你还想去吗?”  “什么地方?”  林榛又坐上了他的后座,离开了南安路,直到五中后面那一排红色的小区。顾沨停好自行车带他上二楼,“我家离学校比较远,上下学不方便,就在这租了间。”  “你住的地方?”林榛脚下的步子迟疑了,“那可能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也好久没来住了,只有周末会和朋友在这聚聚,平时都没人。”顾风从书包里摸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把递给林榛。  林榛光看着,一动不动。  顾沨解释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下回你去自习室没位置了就来这。”  林榛反复衡量,还是不想流浪,于是收了钥匙。顾沨口中‘学习资料丰富’就是小书房有个书架,上面放着几本外文书,仔细看会发现只是装饰品。  “你说的丰富?”林榛点点空心的塑料模型。  顾沨帮他放下书包,理所当然道:“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学习资料,我挺丰富的。”  林榛倒是没反驳,顾沨一点也不偏科,高一没分科开始就是,知识储备确实挺丰富。  林榛迟迟没说话,顾沨厚着脸皮问:“难道我不丰富?”  “你丰富!”

作者有话说:

怎么会有人问林榛是不是受?林榛是,他是受,亲妈认证热乎乎的0

顾沨很1和一个叫贰两肉的作者一样,猛1

第4章 有点熟。

书房很新,有一张带书架的桌子,大概放进来就没用过。玻璃花瓶积了灰。林榛小心挪开花瓶,从书包里掏出卷子和地理书,坐下了认认真真修改错的地方。  第五题选择题,问为什么两个绿化带种的植物不同?  林榛转着铅笔,从光照角度考虑到人流原因最后纠结植被成本问题。  顾沨抱着手在他边上看着,俯下身一只胳膊杵着桌面,指尖点着最不靠谱那个答案,“C,两片绿化带分管领导不同。”  “?”林榛蹙眉。  “全国一卷有,这题我刷到过。”  顾沨挪凳子过来坐他旁边,校服外套脱了掸在椅背上,林榛想问具体哪套卷子还能刷到原题,抬脸正好撞上顾沨迎过来的视线。  夕阳的余晖洒进来,林榛甚至能看清顾沨面颊上的小绒毛度了一层金光。没有缘由和任何征兆,林榛的心跳得很快,转笔的手没拿稳,铅笔‘啪嗒’落回桌面顺着滚到地上。  两人不约而同弯腰去捡,手背短暂碰了一下,林榛心里有鬼别扭得不行,但大家都是男生,他强壮淡定从顾沨手里接过笔,对不起和谢谢不离口的人竟然忘了说谢谢,眼神都不敢有多余的碰撞,埋头看卷子。  顾沨唇角一抹稍纵即逝的笑,面前虽摊着一本书,他单手撑下巴,视线始终落在林榛紧紧捏着笔的右手上。  捕捉到了什么。  月牙形状的疤痕印在他右手无名指上,不知是烫伤还是割伤亦或是别的,总之有些年岁了,围着骨节一圈反光泛白,就像戴了一枚半隐形的戒指。  林榛的手很漂亮,白皙细长,刚才他转笔的时候顾沨就注意到了,还有一个优点——灵活。  林榛余光能看到他,忍着这道目光改完第七题,本想问他是不是在看手,出口却委婉问:“在走神吗?”  “没,”顾沨视线上移,“你手怎么弄的?”说着他还在自己右手无名指相同的位置比了比。  林榛几乎条件反射般藏起来,他不喜欢这道伤痕,习惯成自然,平时会有意识捏拳挡着。今天的自己有点邪门,心思到了别的地方忘了这一茬。  “是不是学别人文身了?”顾沨挨近他,直直望着林榛的眼睛,说:“不提倡,但挺好看的。”  “我没有。”林榛眉头微蹙,不确定地抬手看。  丑陋的疤痕如同一条没长刺的荆棘缠绕在手指上,长错了位置显得不伦不类。太丑了,怎么也不该像文身。他身上藏不住的伤有好几处,每一处林榛都印象深刻。  原生家庭带来的不幸,即便他已经逃离了,佯装十几年的阳光开朗也改不掉骨子里的卑微敏感。  因为每一处伤都有一个让林榛冒冷汗的梦魇。  不分时间地点,霸道将他吞没。  …  黄昏已尽,余晖在撬开的锁孔里悄然逝去,带走飘飞的木屑和烟尘。四五岁的孩童蹲在泥土夯平的土地板上盯着一处不动。  原来是一个土坑。  里面蓄满了雨夜的水。林榛听人说有水的地方能生鱼,可家里的土坑没有,也或许本应该有,因这土坑在他家所以没有。  他有些气馁,伸手去水坑里霍霍,荡漾起一圈更比一圈浑浊的水波。  熟悉的金属声碰撞,钥匙进了锁孔,身后的门就要开了。林榛踉跄站起来,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色,泥灰在他脸上附着一层,唯有润白的小下巴能分辨他的肤色。  ‘滋啦’一声响起,林榛已经娴熟裹进霉味儿浓郁的棉被中,头发丝都没敢露出来。他竖起耳朵听,听胶鞋踩在泥地上的沉闷,以及进来的人反手砸上门惊心的巨响,还有液体灌进喉咙的‘咕噜’声。  天塌了。王建伍又喝酒了。  林榛几乎屏住了呼吸,想象进来男人,负责抚养他的爸爸忘记他的存在。  这个二流子高兴要喝酒,不高兴也要喝,唯有没钱了才肯放下深绿色的酒瓶子。而林榛所要遭受的是王建伍醉前的咒骂,以及醉后的咒骂加毒打。  林榛开始还会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吃饭吃多了或者贪玩不懂事,他尝试着吃半饱或者干脆忍着不吃,帮忙做家务……都无济于事。  林榛在一次次虐待中恍惚明白了,他错在活着。  王建伍曾有过两个老婆,第一个生孩子大出血走了,儿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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