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璟行的手,一脸紧张和担心。 阮迎收回视线,捧着杯子抿了小口果汁。 鲜榨的橙汁并不甜,很酸,又苦,刺着舌尖。 李谨问他:“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去问问?” 闻言,他摇摇头,轻声说:“不用了。” 服务员拿着清洁工具进来,打扫这片狼藉。 此时气氛已然跌至冰点,一屋子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闻璟行是哪里不顺心,怕说错一句话,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包厢的门被推开,蹲坑蹲得腿发麻的楚江晃晃悠悠进了门,见气氛有点古怪,开口:“咋啦,怎么没人说话啊?” 他扫了眼桌上的玻璃碎渣,“这怎么回事啊,哎李谨你什么时候,卧槽——” 阮迎怎么在这儿?! 楚江瞪圆眼,惊掉下颌。 他扭头看看姜随,又看看阮迎。 大脑疯狂运转,这辈子就没这么灵光过,干笑两声缓场:“我看大家吃也吃得差不多了,咱赶紧开场,玩个游戏什么的,都别干坐着的。” 大家纷纷附和:“对啊对啊。” “咱们玩什么呢?” “打同花顺人太多了。” “玩德州扑克人也多。” “先说好了,谁说玩大富翁我跟谁急啊。” 讨论来讨论去,任姣抱着姜随的胳膊,眨眨眼,“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 楚江脸皱成一团,“你他妈初中生啊,一帮人陪你玩这个?” 任姣白了他一眼,“你闭嘴吧。” 骆荣赶紧讨好女友:“要不就玩这个吧,正好趁这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玩不起的连干三杯酒,不准耍赖。” “我觉得行。” “成吧。” “......” 三两人跟着答应,旁人也不好扫兴,一桌子也就玩起来了。 闻璟行始终一言不发,半张脸笼在阴影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姜随悻悻地坐在旁边,不管说什么,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冷淡地应着。 包厢内嘈杂喧闹,气氛渐渐火热。 问题一个比一个露骨,起哄中杯杯见底,一提酒很快没了影。 阮迎脊背绷得紧直,两片唇紧抿着。 好吵。 这里的人都好吵。 他只是想见一见闻先生,仅此而已。 阮迎抬头看了眼闻璟行,对方咬着烟和旁边的人说话,自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他不该来的,不该来的。 现在走,也不算晚,回家还能把那部新租的影片看完。 阮迎轻轻呼了口气,将积郁挤出胸腔。 他倾身李谨,小声说:“我想走了。” 李谨应声,拾过桌上的车钥匙,“我没喝酒,送你。”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现在还有晚班的公交。” 阮迎正要起身走,桌上的酒瓶晃晃荡荡地停下,瓶口指向了他。 一时间,满桌的人看向他。 只听任姣笑了笑,画着浓妆的眼弯起,“阮迎,该你了诶。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谨说:“他不玩,我正要送他回去。” 任姣不愿,“那也得遵守游戏规则吧,玩完这轮再走吧。大家都玩了,怎么到他就得这样啊?” 李谨沉了脸,“任姣,你别太过分。” 阮迎视线不自觉地看向闻璟行,对方也正在看他。 俊挺的脸匿在昏暗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好。” 他目光沉静地看向任姣,声音清冷:“玩完这个游戏,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 阮迎长睫微垂,想到刚才他们的那些大尺度的“大冒险”,心有余悸,说:“真心话吧。” “那三个问题,谁想问?” “我吧。” 周原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憨憨地笑,“阮老师,你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这问题,让在场几个人变了脸。 楚江恨不得站起来骂他大傻逼,问什么不好偏偏问这个。 几双眼睛不着痕迹地看向闻璟行,而他面无表情,嘴里叼着只燃烟。 阮迎几乎没有犹豫,“没有。” 听了这个答案,周原乐滋滋地怪美,心想自己还有机会,“好了,我问完了。” “谁还有问题吗?” 楚江赶紧举手,“阮老师,你最爱吃什么水果啊?” 旁边人直乐,“就这?” 楚江心想你们这帮二百五得给他磕头,老子他妈的这是在拯救你们。 阮迎说:“无花果。”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来问吧。” 任姣盯着他,勾起唇角,“阮迎,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问题一出,闻璟行捏着烟的手蓦地一紧,崩出几个火星,瞬间化为灰烬。 楚江脸色难看,骂她:“任姣你脑子有病啊,你问人隐私干嘛?” “说好什么都可以问的。” “你他妈——” 阮迎微微皱起眉,“什么第一次?” 任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跟别人上床,性行为懂吗?” 听她这样说,阮迎脸色有些白,轻轻捻着手指。 他再次下意识地看向闻璟行,像是希望他能做出什么举动。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同周遭的人一样,看着他。 片刻,阮迎轻声问:“我可以不说吗?” 任姣露出得意的笑。 终于让她给问住了,这阮迎能在闻璟行身边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装装小白花,谁知道私下个什么烂东西,怎么能和她表哥比。 不过这绿茶也是蠢,这种事在闻璟行面前撒个谎不就行了,看把他吓的。 她说:“三杯酒,喝了就可以。” 阮迎抿了唇,没说话。 三杯高度数威士忌,他连半杯的酒量都没有。 自己也不能喝这酒,明天上午画室有很重要的冲刺课,不能缺席。 李谨怒道:“够了,阮迎,我们走吧。” 他揽着阮迎的肩,要带他走,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坐下。” 闻璟行盯着他搭在阮迎肩上的手,眼神森森:“你想走就走?” “璟哥,阮迎他——” “我他妈和你说话了?” 闻璟行抬眼看着阮迎,扬起下颌,“不想说,就把酒喝了。” 这一瞬间,阮迎只觉自己像被赤裸地按在银白的刀丛里,切开皮肤,直入筋骨。 他垂了眼睑,睫毛颤着,嘴唇发白。 胸腔像破旧的鼓风箱,嗡嗡弄弄地响着,终于艰难地发出声。 “九岁,或者十岁。抱歉,我记不太清了。”
包厢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阮迎身上很疼,剜心剔骨般的疼。 他看了眼任姣,又看向闻璟行,轻启褪了血色的唇:“我可以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后面是V章节,建议单章购买,以免剧情不合心意可及时止损。
另外后面有很气人的情节,谨慎订阅,嘴下留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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