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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他笑得开心,而闻璟行一脸不情愿地揽着他的肩膀。  阮迎很喜欢这张照片,特意洗出来挑了个相框。  闻璟行每次看到都很凶地说要扔掉,可这张照片依旧摆在这里。  最终阮迎没把相框收进箱子里,擦擦相框玻璃,又放回原处。  他犹豫片刻,拿过桌上的手机拨通闻璟行的号码。响铃一段时间后,被挂断了。  阮迎轻叹口气,把箱子搬到阳台,盖上了遮光布。  画室新一期的课程还没开,又赶上四月份的清明假期,阮迎这段时间还算清闲。  他没什么兴趣爱好,更没什么社交圈。平日里除了画画,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看看电影看看书之外,也没其他的事情可做。  以前他一个人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却觉得家里有点空荡,有点安静。就难免会想起闻璟行,至少有他在的时候好像没那么无聊。  阮迎不爱说话,闻璟行话又多了那么一点,尤其是应酬完回来醉醺醺的时候。  他说那个长辈表面上夸奖他,其实心里压根儿瞧不上他;这个老板拼命灌他酒,想让他出丑,没想到他这么能喝。  还说自己从小到大从来不缺人喜欢,喜欢他的人都得排队拿着号,他也不一定会看这些人一眼。  ......  很多事听着琐碎,却也有趣。  阮迎生活无聊,没有八卦,没有抱怨。闻璟行说的这些,让他觉得新鲜。  所以当桌上的电话响起,看到是闻璟行打来的时候。连阮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有一点高兴的。  可通话十几秒就结束了。  闻璟行只是让阮迎把放在家里的一套高定西装,送到他发的地址。  打车跨了大半个区,阮迎仰头看着眼前独层的高级公寓,觉得闻璟行真是厉害。  和他的金窝一比,自己那里简直是狗窝,他居然也能住得习惯。  阮迎进了楼,闻璟行应该是打好招呼了,进去之后有电梯员帮他按了楼层。  到了公寓门前,他按下门铃。

很快,门被打开了,阮迎一愣。  开门人并不是闻璟行,而是一个年轻的男性Omega,穿着白色浴衣,头发潮湿。  他语气不太友好,“你谁啊?”  阮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下意识地道歉,此时熟悉的声音传来,“衣服放门口吧。”  顺着视线看过去,阮迎看到了同样穿着浴衣的闻璟行。他正把红酒倒进醒酒器里,深红的酒液回荡在玻璃容器中,没抬头看阮迎一眼。  阮迎把装着西装的硬纸袋放在门框内侧,下意识又往里面看。  开门的Omega有些不高兴了,秀气的眉毛皱起,嗔怪:“胡乱看什么。”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他挡在了外面。  阮迎表情有些无辜,伸手揉了揉鼻头。  门关上那刻,闻璟行立马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拽开那小男生,“起开,别挡着。”  他从猫眼往外看,看到阮迎略显纤瘦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闻璟行心口有些酸胀,又有点生气。知道自己娇气,只穿个单衣就出来晃荡,美给谁看?  又想到对方是来见自己的,心里更堵了。  偏偏旁边的人还没眼力,攀上闻璟行的胳膊,夹着嗓子说:“闻总,我洗好了。”  闻璟行扯开那只手,拿过钱夹抽了一沓钞票给他,“拿着钱滚。”  随后人又往窗边走,拽开遮光窗帘往下看。  小男生精致的脸气得扭曲,瞬间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把钱收好开始穿衣服,小声骂骂咧咧:“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霸道总裁看多了吧,还玩这一招......敢耍老娘,神经病......”  闻璟行没能看到阮迎的身影,可能是从侧门走的。  身后的人嘀嘀咕咕,吵得像只苍蝇。他心里更烦了,回头吼道:“赶紧滚。”  小男生背着他翻了个白眼,穿上外套扭着腰走了。

闻璟行咬着拇指关节,出神地看着窗外。  他这次是故意让阮迎来的,也是有意让他误会的。  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想让阮迎认清自己的身份,他和别的情人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惹自己不痛快了,就能随时换掉。  想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就不要管他的事,更不要拿“分手”这种狗屁话来威胁他。  闻璟行觉得自己这个办法非常的好,不出三天阮迎就该乖乖地回来求他了。  可一个月过去了,阮迎一次都没找过他。  闻璟行气得不行,他之前怎么没发现阮迎这么能和他闹脾气。

第17章 我啊

其实不是阮迎故意和他闹,而是他忙得都快忘了这么个人。  假期过后,画室新一期的课程正式开课了。去年应届生的艺考成绩都不错,繁星画室口碑打了出去,在这一片算是小有名气。这一期报名的学生增加了两倍,蒋繁又租了对面楼的门市用作教室。  由此,阮迎的课自然而然多了些。  前几天美院的院长兼彩塑教授徐御林联系他,说有个事情面谈。  阮迎提前半小时到了修心茶舍,以前大学的时候,徐御林总是带着他们几个学生来这里研讨。  阮迎点了一壶徐御林喜欢的婺源茗眉,茶童刚沏好,徐御林到了。  徐御林虽年过六旬,头发乌黑,双目清明。  阮迎正要站起来,他赶紧摆手,“坐坐坐,别整这些没用的。”  徐御林拾起紫砂茶杯喝了口,笑道:“还是你懂我的口味。”  阮迎端着茶壶给他斟满,问:“徐老师,您说有事情要让我做?”  他打开公文包,取出张图纸放在桌上,“你看看这个。”  A4纸上彩印着一个漆雕自在观音像,头饰和衣服上的彩漆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横担着的右腿摔掉一截。  徐御林说:“这是我一老朋友的东西,被他外孙不小心摔着了。值钱倒不是多值钱,只是这观音像是他老母亲生前留下来的。找别人他不放心,问我能不能修。我最近要录一个非遗文化的纪录片,实在没时间,拿过来给你看看。”  阮迎持着图纸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我尽力去做。”  “你的水平我放心,我带过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比你敏周的。”每每说到这,徐御林不免叹惜,“当初让你继续攻读,就算不留在咱们学校,更好的地方你也不是去不了。唉,怎么劝你都不听。”  阮迎腼腆地笑笑,“是我学养所囿。”  “胡说!”  徐御林气得喝了口茶,问他:“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蒋繁那小子?”  阮迎有些懵,“学长?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他的反应,徐御林一挥手,“我还以为你是迷上那傻大个了,不是就好,他也配不上你。给你介绍的国博的文物修复师你不去做,跑他那儿小画室当老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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