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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不积口德的毛病,如果不是碍于镜头,讽刺丛安河为蹭镜头用心良苦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也不能怪摄像自作主张,参加综艺节目的谁不想增加曝光度,按理说既然摄像主动提了,基本上不会有人拒绝。

看丛安河的脸就知道,综艺播出后,这位温柔英俊的alpha有望炒成新一代国民情A,这时候卖个好总不会吃亏。

丛安河和黎宵对上视线,一触即离。

恰逢东风眷顾,枝头最后几朵迟暮的春海棠被吹落,相当戏剧性的,零零散散落在他发顶和两肩。

“不了。”丛安河移开视线,不笑也像在笑,抬手,拍掉花瓣:“我不用。”

黎宵招呼摄像,“走吧。”

摄像打量两位高大的alpha,一个温柔俊美,一个痞气俊朗,气氛却不怎么好。

从数量结构上来看,alpha和omega偏少,按第一性别画人口比例图,大致是个纺锤形。

追溯到理性与道德尚未开化的时期,alpha逞凶斗勇的基因便展现得淋漓尽致,聚众决斗至死是家常便饭。而在腺体性别为第一性别的当代,alpha之间,尤其是存在竞争关系的alpha之间,剑拔弩张相互排斥再正常不过。

如果两个omega搞对象,虽然不被主流接受,但也不算稀罕事。可如果是两个alpha,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alpha们当朋友相处都很考验眼缘,遑论玩儿离经叛道的“AA恋”——信息素的每一次交融都不亚于一次厮杀,搞在一起的是得多想不开。

受虐狂吧。

黎宵又叫了一声,摄像才回神大步跟上:“来了!”

独幕剧是从近代杂文集选编的,视角聚焦在一群青年车夫。原著在业内口碑很好,但因为风格接近荒诞主义,剧本内容晦涩,受众并不广。

演员都是新人。

丛安河早上坐在中间第二排看彩排时,左右前后就空无一人。直到下午两点开演时,身后才落座一位中年男人。

格子衬衫,黑框眼镜,瘦得就剩一把骨头,望着舞台不知道怎么就滚出眼泪。

他哭得无声无息,在顶灯的散射下看见两串狼狈的水光,像冰棱沿着灰黑的水泥板化开痕迹。

丛安河递给他一张纸,男人接过,以点头代谢,摘了眼镜,把纸巾折叠后按在眼角。

谁都没说话,直到一场戏落幕。

是剧院下属的小剧场,两层只有将将四百个座位。丛安河戴上鸭舌帽离席时,出口的流动人口总计还不到四百的半数。谢幕时连掌声都稀疏。

做这行就是这样,寂寞常有,鲜花却难得。签了剧团,月月到账的工资不多,但对着舞台下仿佛黑洞的寥落还是要肯弯下腰。

丛安河捧着中午出门买的几束金百合,他逆着人流边走向后台边想,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值得吗?

后台气氛很热闹,空气快活。

丛安河和几个新人演员礼节性地拥抱,“今晚回去睡个好觉。”

演员有男有女,额头上妆被汗水脱了半面。

年轻的躯体因情绪高亢而十分鲜活,心跳如擂,隔着马褂的布料和一截混沌空气,他依旧感知到热度。

领头的姑娘乐呵呵地擦擦汗:“那就借您吉言啦!”

丛安河给一人塞了一小束花,金百合明黄的瓣尖轻摇。他笑了笑,目光却带点儿不同寻常的郑重:“梦想成真。”

没走侧门的安全出口,丛安河压着帽檐,途径座位旁的斜坡。

穿格子衬衫的男人已经离开。

丛安河驻足,他突然想到暖黄暗光下的那双泪眼。或许是为舞台上车夫精神的消亡,或许被生活压垮在寻求发泄的出口……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哭,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不太重要。

话剧有时曲高和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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