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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你回来啦!再不回我可真要去搜山了!”殷霓清脆如银铃的嗓音跟着她的人一起,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

沈墟舒展眉心:“霓师姐。”

“你,你跑去哪儿啦?”

殷霓稳了稳气息,在他跟前站定,站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询问。

下午她给沈墟做了莲子羹,拿来时却发现房里一片狼藉,院子里的花儿也被砍得七零八落,惊诧之余,她跑去质问常洵。

常洵却说食盒是沈墟劈坏的,花儿也是沈墟自己糟践的,还说沈墟近来双眼失明肯定心情不好,压抑得太久,今日才算彻底爆发了。

殷霓对这个说法当然是将信将疑,从小到大她可从未见过沈墟发脾气。常洵甚至反过来劝她放宽心,说什么佛祖尚做狮子吼,沈墟虽少年老成,但离成佛还远着呢,偶尔任性也没什么稀奇的。

旁人皆可任性,沈墟却不能。

不是不能,是不会。

将心中情感经由语言与肢体精准地表达出来实在是一种后天习来的技能,沈墟从未习得过,如何奢求他能会?

在殷霓的认知里,沈墟就是这么样个大傻子。

傻子是不会大发雷霆的。

傻子只会默默地发怔。

她自认为是普天之下最了解沈墟的人,但眼下忽然又不那么确定了。

“散心去了。”沈墟回答,嗓音略有些嘶哑。

这分明是句谎话。

这傻子何时竟然学会了说谎?

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殷霓鼻翼翕动,空气中隐约萦绕着一阵特殊的气味,是自沈墟的呼吸间弥漫开的。

人对气味的记忆最为长久且深刻。

殷霓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去年下山历练,他们投宿了一家客栈,上楼时有一个不长眼的醉汉撞到了她身上。

那阵刺鼻的酒气至今仍存留在她的印象里。

“你喝了酒?”殷霓脱口而出。

刚说出口,她就用手捂住嘴,四周看了看,模样好像做贼,而后秀眉微蹙,恶狠狠拧了沈墟一把:“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喝酒!”

沈墟不避不让也不抵赖,十分诚实地颔首。

酒后的那股劲儿还在,他的脸白得吓人,眼眶却是凄红的,鬓发垂落几根,目光涣散,一副落拓萧索的模样。

殷霓心里不是滋味,鼻尖一酸,险些又滚下泪来,强颜欢笑:“唉,要不是剑阁禁酒,我也早想搞一壶来尝尝啦。好师弟,跟霓姐姐说说,这酒,是什么味道啊?”

她说着,提裙挨着沈墟坐下,扭头凝视沈墟,眼里温柔的光芒就像夜里的星子。

更多时候,她亲近沈墟,就像长姐对弟弟那般。这种亲近,是极自然的,不忌任何男女大防。

沈墟怔怔地坐着不动,似在回味。

“快说啊。”殷霓拿胳膊肘杵了一下,有意逗他,“好喝吗?”

沈墟摇头:“辣。”

殷霓眨眼:“只是辣?”

沈墟想了想,补充:“喝多了,有点甜。”

“咦?甜的?”

“嗯。”

“让人喝了还想喝?”

沈墟的眼睫轻颤了一下,好像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似的,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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